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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玄幻風】物種不同怎麼談戀愛[第一卷]

又名:赤井是隻蠢鳥。

背景,化獸。

1. 玄幻風,傻白甜。各種腦洞,各種不合邏輯

2. 主CP仍是安室透X赤井秀一

3. 三觀不正。

以上皆能接受再往下看,看完的應該是真愛。


第一卷:雛鳥之卷

1

他媽的!

赤井重重落地時爆了句粗口。真的是運氣背時喝口水都能塞牙縫。以四擋四百是有點吃力,但畢竟他們是三將一聖,苦戰也有勝利的機會。

但偏偏對方還架了縛靈陣,這兩百年前應該已經失傳的東西。

偏偏遭遇奇襲的地點還選了天乾物燥、一點火星就能燎原的開闊農場。

火奈何不了他。但是為了不波及無辜,也限制了他使用的武器。

於是就這樣了:戰局僵持,他們困在陣內被消耗了所有靈氣;為了讓同夥撤退,赤井整個人用化獸的姿態撞上了縛靈陣的陣眼,頗有點玉石俱焚的意思。陣破後他被敵人用火球砸中,落在了火場之中,焚燒了許久。

然後他被燒到輪迴開始。

媽的,挑這時候。

接著他覺醒起飛就發現自己被砸中的地方是左邊翅膀。整個是歪的。用力都沒辦法。他勉強逃離火場範圍就被自己的笨重給砸在地上。

他抖了抖羽毛,都有點不想看自己在路邊水漥的倒影。

但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。

瞥完想在地上滾動大笑。他現在就一隻巴掌大,禿著毛,全身灰灰的,毛色灰全身又沾滿灰。哪有點稱霸一方的王氣,比Camel原型還滑稽。給手下那群人看到了大概能三十年翻不了身。

赤井閉上眼睛。靈力用完了,又剛度過一個輪迴;他變不回人形。就算是他也得休養時日。

赤井動了動,全身都傳來刺痛。尤其是他珍貴的翅膀,簡直比人類形態時肋骨骨折還疼。

現在他可沒有嗎啡。

等等,鳥的型態也許比較好偷藥物?

「唉,你翅膀折了?」

赤井抬起頭,發現是個熟人。

安室透撐著一把傘,背對著遙遠的火光,藍色的眼睛注滿了溫柔與驚訝。

他蹲下身來。

也難為他了;赤井疲憊地想,這麼暗的天色,大家注意力應該都會放在離這邊不遠的火場上,誰能看到草叢裡有這麼灰灰一坨酷似垃圾的東西。他奄奄一息的用好的那個翅膀遮住眼睛,又從亂七八糟的羽毛偷偷看那個乾淨的男人。

「燒傷了是不?」安室認真地問,語氣裡心疼,「我帶你回去擦一擦?」

赤井鳥很高冷地眨眨眼,看著安室,很認真地要想個鳥能表達的拒絕。

但是下一秒他眼前一黑。透支靈力終於顯現了副作用:他昏了過去。

 

2

說起來,赤井有段時間還是對安室有點想像的。

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安室兜在懷裡穩定地窩著,聞到對方身上乾淨的味道有點心猿意馬,忍不住覺得自己沒操守。

為了表示自己很有紳士的禮儀,他鑽了出來,圓圓的頭卡在安室拉起的拉鍊上方,還呼吸不到兩口氣就被對方按了回去。赤井輕輕啄了一下他的手指以示悲憤。「等等等等,」安室倒抽一口氣。安撫他,「房東住一樓,天天看著呢。他不准我們養寵物。」

好吧,這可是你說的。赤井於是安分地待在他的胸前,沒節操地蹭了一下他的胸。媽的,訓練真好;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胸肌的形狀。

安室被逗笑了。胸腔穩定地傳來共鳴。赤井不知為何很高興,靠在他心臟前面,聽他穩定的心跳。

「安室怎麼這麼開心呢。」神出鬼沒的房東不知從哪冒出來。

「看到您就開心呢,百合阿姨。」安室笑著向房東打招呼。

赤井腹誹一下他的虛偽,又啄了啄他。

安室關上公寓門後就把他放在桌上。赤井認真地打量環境。安室的公寓還挺寬敞的,在面光這一面,還有落地窗。夜色非常漂亮。也沒有什麼被狙擊的死角。

安室拿了一疊熱毛巾。毛巾上香香的,應該是乳液之類的,幫赤井擦毛。

赤井舒服地直哼哼。他能化獸已經二十年,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。

「是說你到底是隻什麼鳥?」擦完後,安室很認真地揪著他的毛。赤井瞪大圓圓的眼睛,很努力表示反對,但是看起來卻讓他巨萌巨萌的一點威脅性都沒有。「……是雞嗎?」

赤井頓了一下,圓圓的一團砰地以頭搶地。

他想起當年他臥底時自願接了個當蜜糖陷阱的任務,跟他不對盤的波本在眾目睽睽下嗆了他一聲:「還沒見你接任務接得這麼開心過,你雞啊。」

赤井當時慢條斯理地點起菸,說:「怎麼這麼說話呢?……再怎麼講我也應該是隻鴨啊。」

時隔多年再被同一個人喊了一聲雞,赤井真是觸景……那個有點傷情。

 

3

「沒有燒傷。不過身上擦傷刮傷很多。有的還挺深。翅膀骨折了。」老獸醫認真地說。一邊把赤井的翅膀上了夾板。這東西其實不大需要,赤井靈力回來了自己會好,但上了之後很舒服,所以他也沒有反抗。

不過,不反抗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那個藍眼睛的男人巴巴地看著他,帶著點求懇。獸醫剛剛一放下包包就掏出體溫計,明顯不是要從他的嘴巴進去,被赤井誓死反抗了。降谷想要幫忙固定他,卻一下抓到他折到的翅膀,痛得他差點暈過去;降谷手立刻縮了回去,卻露出那個可憐兮兮的求懇表情。

赤井的弱點就是看不得美人傷心。就算是Vermouth這種包藏禍心的也不行。他不得不從。

「老先生,這是隻什麼動物啊?」安室問。「雞嗎?」

……再叫我一次雞,我他媽的恢復原形就滅了你。

老獸醫摸摸下巴,遲疑地說:「老實說,我也不是鳥專業的,不過雞翅膀比例沒這麼大的。沒準是鸚鵡?」

………鸚鵡你個頭,你這眼盲的小老頭。赤井腹誹著慢慢挪動著腳往桌子邊邊去。

「剛摸了他的骨骼,他還是隻雛鳥,還沒完全發育完成。長大就知道了吧。」

「喔。」安室摸摸牠的頭。半晌才說。「那牠能活多久,老先生也不清楚?」

聲音裡有種不易見的緊張。

赤井抬起頭,想起這傢伙對喜歡的東西從來心軟。

他不喜歡失去親近的東西。人,物,皆然。

偏偏卻選了這一行。

赤井忽然心疼他一會兒,湊過去討好地拱了拱他的手指,看進他的藍色眼睛裡,盡力想讓他了解。

我不是那種很容易死掉的鳥喔,降谷零。

……不過如果知道自己是赤井秀一的話,他八成會希望自己是只能活兩年的小麻雀吧。

「……如果是鸚鵡的話,至少能活15年,大型的活到60歲沒問題,國外還有90歲的紀錄呢。」

……就說不是鸚鵡了……

送走獸醫後,安室很認真地在網路上找了會兒圖鑑,又看了一下「養鳥八十問。」

「鳥不適合養在室內啊……」安室有點氣餒,「我這裡十八樓,要把你養哪裡?……唉等等。」

赤井心情極佳,在他乾淨的桌上行走著,走一步留一個小腳印。他聽到安室在雜物間裡面搗鼓一會兒,然後走出來。一抬頭,他就看到對方手上拿著一個鐵籠子。

赤井立刻噌噌噌地退了三步,揚起頭準備攻擊,如臨大敵。

不進去!絕不進去!

安室看到他的反應:「唉,籠子是舊了點,可是……」

赤井拍打著沒啥用的翅膀,從桌上跳到桌下。

安室把籠子門打開放在地上,在赤井與籠子之間丟了一串的三明治屑,期待地盯著他。

……公安智商能這麼低嗎。赤井巋然不動,用半月眼看著他。

「我把你掛起來放陽台啊,網路上說你需要新鮮空氣。」

網路上說的能信嗎?大部分同志動作影片還說肛人不用潤滑呢。

「算了。」安室煩躁地抹了抹頭,把籠子關起來。赤井哼了聲轉過頭;下一秒就被眼明手快地夾起來,扔進了籠子裡。

……公安智商堪慮,倒是身手不錯。

赤井憤怒地在籠子裡撞來撞去,發出吱吱的噪音。

安室沒管他,將他晾在陽台上,出門採買東西去了。

還真是鳥落平陽被犬欺。

 

4

「別氣我了,行不行?這不是為你好嗎?」

安室伸手指進來,討好地將撫摸牠的羽毛。赤井縮得更裡面,變成灰灰的一團。他討厭籠子。以前他剛能化身時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,被他爸栓在地下室裡。栓了整整一周,度過他的第一個輪迴初期。他幾乎要發瘋,不分輕重地扯著鐵鍊哭號著,被放出來時血肉模糊。

這也是為什麼縛靈陣一開,他剛感覺到被綑綁就下意識踉蹌遲鈍了一下,失去了先機。

現在他並不生安室的氣。在對方眼中他就一隻鳥,受傷的禽獸,關起來天經地義。

他只是不舒服。沒力氣。靈力幾乎降成了負值。

安室打開籠門,幫他添清水跟飼料,摸了摸他的羽毛。

他覺得這隻鳥真可愛,毛很多,像是一顆球。看到他不開心,安室覺得心裡堵,也不關門了,說:「你要出來就出來吧。」

……這麼簡單?赤井抬頭,看到他亮亮的,擔心的藍眼睛。

他試探性地踏了幾步,蹦了出來,跳到安室的肩膀上,討好地靠著他的脖子上直蹭。毛毛的,安室笑了。

「叫你灰灰行不行?」

叫啥都行,小祖宗。赤井沒骨氣地歪在他身上。安室帶著他坐到沙發上,打開電視,偏頭說:「搞得像是你聽得懂人話似的,該不會真是鸚鵡吧。」

……不是鸚鵡也不是雞,你可以閉嘴了嗎?

 

5

赤井鳥當然不吃飼料,晚餐搶了安室做的飯。

搶的手段並不高明。安室煮完拉麵、盛在碗裡後轉身去熄火洗鍋子,轉頭就看到那餓極的鳥整隻泡在碗裡拚命地吃。吃完之後用一貫優雅的姿勢蹣跚而去,在桌子上留下一連串油腳印。

安室啼笑皆非,也沒有罵他,懶得再開火,自己胡亂吃點麵包,洗澡上床。

枕頭旁邊一陣抖動,灰灰跳上來了。

安室翻身看著他。鳥也盯著他看。已經很久沒有人陪在他的床旁邊了。明明就是今天才見面,卻格外覺得溫暖與忠誠。安室珍惜地往他又靠一點,本來想把他攬在懷裡,又怕把他壓扁了。

於是他維持這樣的姿勢,慢慢沉入睡眠,睡著前是看著他新朋友的臉。

安睡沒有多久,安室便警覺地醒了。

灰灰還在他身邊睡。從寢室打開的門看出去,有幾個黑影閃過。

他大動作未變,棉被裡的手悄悄扣住了枕頭下的武器。

第一個人闖入狹窄的臥室門時,安室將小刀扔出去,正中咽喉。跟著他右腳岔出滑下棉被蹲在床舖旁邊,摸到矮櫃下的手槍,還來不及拔出槍套,轉過來對準就開火。幾個人悶哼一聲砰然倒地。安室拔出手槍站起身來,這才發現對方大多都沒有帶槍,撲上來用短刀跟他纏鬥起來。兩個人纏住他,第三個人撲向床,竟然是直衝著床上剛睡醒的灰灰去的。

灰灰本來移動就很慢,往枕頭裡一鑽,被連枕帶鳥的抓起來往袋子塞。安室管不了這麼多,一腿掃去將纏著他的人逼出兩米之外,撲上去用左手將枕頭撕開,灰灰滾了出來,順勢往安室的睡衣口袋一躲。就這麼緩得一緩,安室左手一痛,沒能躲過對方匕首的回擊,見了血。

安室愣了下,不是因為受傷,而是因為對方的武器。

是公安發的軍刺。

情況不容許他多想,他槍口調轉,將剩下的子彈打完。槍法極準;剩下的人頓時都倒在地上,劃傷他的人大腿噴血,順著櫥櫃軟癱下去。

安室拍拍口袋裡的灰灰,確定對方還在家,跳過床,扯下對方的頭套。

本來人一衝進來,他電光石火間就在懷疑,自己的居所應該是機密,居然被暴露出來,應該是對方有特別的眼線。沒想到對方直接明目張膽把警局的臥底這樣派出來。不算熟人,但是是安室帶過的眾多後備員之一,叫得出名字,二十五六歲,非常年輕。

安室還來不及問問題,對方神經緊繃之下,將藏在牙齒後面的藥包咬碎,自殺身亡了。

赤井鳥從口袋裡爬出來看著安室的臉。他的夜視力現在很差,背對光看不清楚,但安室身上輻射出來的黯然,清晰可見。

 

6

安室將幾個公安叫來打掃完公寓後,就把過度關心的屬下們踢回家,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放在旁邊,打開急救箱,坐在餐桌旁包紮。

赤井鳥一團坐在他旁邊傻傻地看著他清理傷口,想,這人情欠得大了。他看看不深不淺的傷,看看旁邊一團血毛巾,再看看安室的臉,鳥形的他一點忙都幫不上。

安室被一隻鳥盯得不知所措,包好後伸手指戳戳他頹喪的身體。手末端因為受傷缺血而很冰。赤井將他的手指納入自己的羽毛中溫暖一下,安室樂了。

「弄得你好像很通靈性似的。」他搔搔羽毛下灰灰的肚皮。「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想把你搶回去嗎?你該不會是什麼珍奇品種的鳥吧?」

赤井把眼睛瞪得圓圓的,強行裝出無辜的表情。

安室與他大眼瞪小眼半晌,大約也是覺得他這又胖又灰的樣子其貌不揚,轉過頭去。「居然願意用到好不容易打入公安的臥底……」想到這兒安室又嘆了口氣。赤井鳥覺得他傻,這有什麼好可惜的。他責備地啄他的手,想用眼神傳遞給他「你傻嗎」的訊息。

安室將威士忌一口喝完一半,另一半撒在地上。

「這杯酒……敬你了。」安室低聲說。「下面很冷。給你禦寒。」

赤井鳥繼續將安室的手指護在懷裡,扁毛臉皺在一起。安室盯著他良久,忍不住問:「你這是便秘了還是想哭?」

赤井眼一瞪,我這是在醞釀情緒呢!不識好歹。

不過看你這傷是小傷,算了。

安室思考一下,掏出手機。

「最近有什麼跟動物有關的惡性案件嗎?」

野生動物管理局基本上是個沒人在乎的地方,也只有安室這種與人為善的,平時才會認真交遊、逢年過節從沒忘記招呼,讓對方受寵若驚至極。也因此,即使是清晨三點,接電話的人還是渾沒起床氣,很認真地爬起來去查電腦。

「還真有。」他清清喉嚨:「野生穿山甲走私,東京港查獲大批犀牛角---」安室戳戳灰灰的肚子,灰灰悶哼一聲瞪了他一眼,卻沒有推開他的手指。好像這樣就能給他寒冷的心送點溫暖似的。「有沒有跟……鳥有關的?」

「鳥?嗯……禽鳥類,禽鳥類,禽鳥……喔,有了。昨天有兩隻禽畜類在圓環區被發現。唉!」

「怎麼?」安室一下警覺起來。

「被剝皮了。現場血淋淋的……」

對方承諾會把整份資料傳給他。安室打開傳真機時皺著眉頭,想到灰灰那身灰撲撲像棉花的羽毛,除非有人想拿他來填充棉被,否則應該不大有盜獵價值。

那到底……

 

7

叩叩。

赤井鳥轉過頭去,看到一隻頭頂白毛的貓頭鷹在敲窗戶。貓頭鷹飛的有點歪歪扭扭,但整體來說還算平穩。赤井鳥咬著鎖把氣窗推開,貓頭鷹飛進窗戶,抖了抖羽毛瞪大眼睛。

「哥……你好醜……」

赤井鳥半月眼。「我們同爸同媽,說我醜你能討得到便宜?」

「我後天發育優良。你這是誰的公寓?」

「好心人的。嘿!不要亂走。」赤井啄啄他,「你腿髒。」

赤井現在一點攻擊力都沒有,啄人也不是很痛,但秀吉貓頭鷹還是呆了一下。「你……護食?」

「護你媽的食。」

「我們同媽……」

「你聽說法德爾跟拉菲爾的事情了嗎?」赤井單刀直入的問。

「嗯。」秀吉臉色暗了下。「他們出了縛靈陣不久,逃命時就被人設伏抓到,後來你也知道了……」

「他們都失敗這麼多次了,還是在用那一招。還以為是在殺雞拔毛呢。」赤井嗤笑。「回去讓母親傳令,這段時間誰都別給出去,任務都壓到等我回來。」

秀吉的黑臉更黑了。「哥你這……你要多久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?」

赤井慢條斯理地背過身去,留一個囂張的胖的看不見屁股的屁股給他。

 

8

安室帶著赤井鳥搬到旅館去。旅館不給帶寵物;赤井基本住在安室的口袋裡不出來。安室常常忘記這件事情,手插進口袋時會不小心壓扁他,不然就是赤井不在了他摸到一手羽毛。

灰灰很會掉毛。安室有時想,但他並沒有養鳥的經驗,灰灰看起來也是很健康的樣子,就隨他掉了,只是清羽毛辛苦一點而已。

安室的手傷漸漸好了。赤井看到他換繃帶時還是不太開心。安室有時瞥一眼他氣鼓鼓的樣子,失笑說:「這小傷,不礙事。」

赤井啾啾一聲,表示不贊同。

安室頓了一下,低聲說:「我以前認識過一個人,他說,”血流不到休克就不叫失血,受傷還能動就不叫重傷,命還在就給我站起來。”。」

赤井差點被口水嗆到。

這話是他說的。

他居然還記得!

還來不及感覺榮幸,他發現安室用的是過去式。

媽的我還活著呢。

接著赤井覺得一陣哀傷。安室肯定覺得,自己從沒有真正的認識赤井過。

也許他希望從沒知道赤井過。

赤井鳥想到這裡,耷拉著羽毛。

安室察覺寵物的不對勁,抄起他,溫言說:「咱們泡澡去。」

赤井不是故意要跟安室進浴室的。真心不是。第一次真的是意外。

同住兩星期後,赤井猛然感覺到身體裡面一團火焰升起。感覺非常熟悉。那是靈力達到一定值後,無法被裝在這樣小小的身體裡,正在咆哮著尋找釋放出口的症狀。

不應該這麼快的;赤井毫無防備,五臟六腑如被焚燒,皮膚肌肉卻又冰凍異常。靈力在全身滾來滾去,他胸口發悶,跌跌撞撞地從浴室門縫鑽進去,想去洗手檯上浸泡一下。

安室當時正在泡澡,一看到他就撈起來放到自己的浴盆裡。

赤井舒服的喟嘆一聲。

在昏聵的煙霧裡面,他清楚地想,如果不是安室,他不會好得這麼快。除了安室無微不至的餵食與照顧;赤井本身的靈力來源是愛與性,平常在短時間內需要大量來源時他習慣選擇後者,不幸如今處於鳥形又沒有戀獸癖,要不是他能感覺到安室對他純粹的疼愛,就只能靠自己慢慢修練。

也因此,秀吉當初問時自己就很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痊癒。

也就是說,也許他們相處的時間,不這麼長了吧。

赤井來不及感到哀傷,就被安室的裸體嚇得在水面上撲騰。

「你怎麼了?」安室好笑的問。一把把他抓回自己身邊,觸感不對,他瞪大眼睛:「嘿!你是不是長大了!從小鳥變成隻中鳥了欸。」

赤井本來已經非禮勿視的閉上眼睛,聽到這句話卻又忍不住充滿罪惡感的往那兒看去。男人都愛比較,安室這尺寸真不是大鳥能形容的,看得赤井覺得自己一定會長針眼。

誰能拯救他這糾結的心情啊!

 

9

這已經是一個月內安室換的第四間旅館了。第一間跟第二間是被偷襲而不得不撤換,後來安室就決定幾天換一間,雖然班照上,但警戒度高了很多。

安室在飯店下餐廳用早餐時,看到一個金色短髮、戴著墨鏡的女子,坐到他的身前。

“Vermouth.”安室語氣如常,但已經染上了蓄勢待發的攻擊力。「我沒聽說妳回日本了。……當時MI6把你們帶走,果然不安好心。」

「我倒是聽說你養了隻新寵物欸。可以給我看看嗎?」苦艾酒笑著單刀直入。

安室無害地笑了:「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
苦艾酒偏頭看著他,半晌才說:「你變得更精於撒謊了,波本。」

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。安室留在餐廳裡按兵不動,觀察地形,擔心有人跟著苦艾酒而來。而苦艾酒從飯店正門出去,卻跳上了防火梯,甩甩頭髮。

幾秒之間,一隻純白色的漂亮狐狸落在了地面。

正在走廊上四處溜搭的赤井鳥老遠就感覺到她的氣息。他迅速展翅,亮出了個很有攻擊性的姿勢。

「噗哈哈哈哈哈,」苦艾酒看到他後很沒禮貌地把自己用大大的尾巴,在走廊上滾來滾去,「你這樣子實在太矬了……」

「你滾。」赤井心情惡劣。

「住在波本家?你行啊。琴酒那傢伙還很堅持你被抓起來了,四處找你找得五江四海都快旱災了。」

「哼,跟他說他沒這麼容易如願,老子命還長著呢。」

「你的靈力都沒了吧。」

赤井瞪著她一會兒;要是她真回去跟琴酒說自己靈氣耗竭,沒準明天他們就反了。他拍了拍已經康復的翅膀,下一秒,走廊上便站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男孩兒。眼睛晶綠,黑鬈髮覆額,膚色皙白。上一秒還在嘲笑他的苦艾酒,這一秒瞠目咋舌。

「怎麼?」

「你小時候帥死了。」狐狸的舌頭掛到了嘴外,「抱我一下。」

「妳---」赤井正待諷刺她幾句,電梯門開,安室走了出來,正對著他們的方向。赤井眼明手快抓住苦艾狐塞到懷裡,往電梯走去,錯身而過時,安室眼尖,瞥到了赤井懷裡露出的一嘴毛。

他煞住腳步,笑容可掬地說:「小朋友,你迷路了嗎?」

赤井低著頭:「沒有,他們在下面等我。」

「那你上來做什麼呢?」

「找我的寵物。」赤井乾脆將外套打開,露出苦艾酒。苦艾酒討好地笑得眼睛瞇起來。

安室卻沒有看那隻百年不見、通體雪白、尾巴又大又蓬的美麗狐狸,而是震驚地盯著赤井的臉,竟然有半晌的怔愣。

一時之間,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
「你……」安室吞了口口水。「你幾歲了?」

赤井硬著頭皮答:「關你什麼事?」

安室被這句話拉回精神。他自言自語似地,苦笑著說:「是啊……關我什麼事情呢。」

赤井昂首闊步地坐上了電梯。安室看著梯門關起,掏出對講機。

「電梯裡有個小男孩兒,跟著他,找到他的爸媽。」

 

10

電梯門開的時候,當然是空的。赤井在下一層樓也就下了電梯,隨即在樓梯間換回了鳥形。把苦艾酒踢回狐穴後,赤井展翅從窗戶回到了房間。

安室轉頭看到他回來,瞇著眼睛對他笑了笑。

下次脫羽,赤井就會變大到鷹隼類的塊頭。安室再傻也能知道赤井不是隻平凡鳥了,何況他並不傻。脫羽完赤井也差不多回到巔峰靈力值的七八成,他應該要走了。

但他就是捨不得這小傢伙。他看著安室在簡易的廚房旁做飯,以往會一邊哼歌,估計還在想著今天驚鴻乍現的小男孩兒。赤井鳥帶著愧疚感坐在一邊,在安室嚴重走神導致油都燒滾濺出來以前,溫柔地啄了啄他的手指。

安室猛地回神,苦笑著說:「小孩都有了……」

赤井歪著頭,忽然很有種想開口辯解的心情。

喂,五六年以前我還他媽跟你一起臥底呢,你覺得我去哪生的小孩?

安室抹了抹臉上的油煙,將炸薄餅鏟到盤子裡,淋上楓糖漿。他很用心,發現灰灰不吃鳥食後,就用各種人類素材做成小鳥的份量,從小小片的幸運草蛋糕到切成超市試吃大小的各種肉食,不一而足,十分可愛。

赤井吃得樂不思蜀,覺得自己胖了兩圈。

安室沒吃什麼,而是呆呆看著窗外。

就在這時,窗外紅點亮了兩下,安室猛地回神,抓著灰灰踢倒了桌子,滾倒在地上。

反應神經速度驚人。兩秒之後,子彈射穿窗戶,擊中安室原來的位置,帶起一陣灰。緊接著,是一陣掃射。

 

11

安室狼狽地撲在地上,仍然以不緊不鬆的力度握著赤井鳥,溫柔地放到堅固的角落。赤井全身血液都在咆哮,靈力在喉嚨裡面亂竄。他聞到了、聽到了同類的氣息。化獸;赤井想,這次突襲的人,帶來了不只一隻化獸人。

希望不要是太難對付的物件。

赤井覺得自己他媽的可能屬烏鴉。

大門撞入了一隻金錢豹。

安室正以手槍對著窗戶外還擊。準頭很好,對方被他壓制了火力。轉身看到勢如破竹的豹子,處變不驚,像是天天看到,而是著地滾開,退子彈安裝了新彈匣,扣下扳機。

對付平常的豹子也許有用。

化獸的豹扭身閃過了子彈,直直朝他撲去。

猛地裡一個灰灰的東西跳起來,撞向金錢豹。

赤井蓄積了許久,這一撞如天雷鳴,金錢豹失了準頭,被撞得在地上翻了幾個滾。赤井看準頸動脈用力下嘴;可惜喙實在太短,沒能刺穿對方堅固的脖頸。他被甩了兩下丟在地上,金錢豹殺紅了眼,一巴掌踩住赤井鳥,另一掌向他的天靈蓋拍去。赤井給他壓得眼前金星亂戰,耳邊聽到模糊的一聲:「灰灰!」

然後安室拔出軍刺,騎上了豹子,運勁將牠掀翻在地,向他脖頸上斬落。豹子扭開,肩膀處被深深刺傷,野性更烈,一爪過去安室被摜到牆上,右胸三道血傷。

他媽的安室透你是嫌命太長嗎!哪有人跟野生動物扭打的!

安室手起刀落,在金錢豹身上連續戳了六個洞,重重挫傷了牠的攻勢。金錢豹爆起,扭頭往安室的咽喉咬,長達兩吋的牙齒險險地錯過了他喉頭的軟肉。

赤井簡直眼睛都紅了,身上勁一鬆,咬牙不看他們一眼,往窗戶奔跑而去。

對方是衝著他來的,果不其然,放開了安室,直衝他而來。

赤井跳出窗外,展開翅膀,感覺靈力托著他沖天飛起。

他的翅膀比一開始預估的傷情重,至今並沒有完全恢復。充其量只能滑翔。他滿腦子只想著將這傢伙帶得離安室越遠越好,沒想到豹子絲毫不怕,從四樓跳下,衝著他就抓來。

赤井感覺靈力漲到了咽喉,伴隨著骨骼裡劇烈的疼痛;他仰天發出一聲嘶吼。

他落在地上,周身爆出一團火焰,金錢豹跟著在地上滾了一圈,虎視眈眈地站著看向那團火。赤井沒時間慢慢完成整個過程,火本低溫,灰毛燒掉了一半,另一半來不及補上;他的爪如鉤喙如刀,與幾分鐘前大相逕庭;赫然便是猛禽的樣貌。

他起飛出爪時十分凌厲,豹子也只能閃避,但赤井擁有絕對的制空權,一擊不成,二發便至。豹子不甘示弱,對他又抓又咬,一時之間有體型差的赤井也佔不到上風。纏鬥良久,大雨傾盆,赤井感覺周身的滾燙感弱了,而安室在豹子身上開的洞也終於耗盡了對方的體力,對方立刻就慌了。趁此赤井賣了個虛招。金錢豹一口咬向他的腿卻咬了個空,赤井翻爪變招,鉤入了牠的脖頸。

鮮血噴得幾丈高。

大勢已去,困獸猶鬥。

赤井在空中斜斜的逗弄著金錢豹,對方喘著氣繞著圈圈,幾次想回人形都被赤井流出的靈氣干擾了。

終於,野獸轟然倒地。

赤井力竭,落在地上,看著金錢豹憤恨的眼睛裡,火花未消,喘著粗氣。

以畜牲的樣貌死去,估計是不甘心的吧。

大雨裡格外淒清。

赤井抖了抖羽毛,看著自己這裡禿那裡禿,將發未發的樣子,真是醜到南邊去了。

不上不下的,該去那兒呢。

「灰灰!」

赤井聽到大吼聲。

太厲害,竟然能找到這裡。金錢豹已經嚥氣,赤井站在屍體旁邊,振翅起飛。

「灰灰!」

語音裡有安室平時絕難聽見的焦急和驚慌。

終究是捨不得。赤井在高處繞了一圈,增進了不少的視力看到安室淋著雨,衣衫濕的貼在了身上。

鮮血從他胸口上的新傷湧泉而下,像是在哭似的,三條血淚。

他感覺到了什麼,抬頭看向天空。

明明大小跟顏色都不大一樣,安室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。

「灰灰---」他仰頭低喊。

赤井收攏翅膀,降落到安室伸出的手臂上,今非昔比的重量壓得他沉了沉。

安室被他兇惡的外貌驚嚇了下,但還是自然地伸出了手掌,捋平牠的毛。

「是、老鷹啊……」

安室低聲笑了。

「你回來啦。」

 

12

照理說這麼不科學的一隻鳥,安室應該要聯絡個什麼機密研究室抓去研究解剖,或至少打電話給誰旁敲側擊一番。但除了把灰灰的伙食升級、以及又換了一間旅館以外,安室沒有任何動作。

依然縱容他在室內飛來飛去,時不時拜訪他的淋浴與床鋪。

有時他會與灰灰鷹說說話,辦公辦到一半會抬頭看著他發呆一會兒。

赤井有次看到他在改讀「養鷹一百問」。

……是說我也不是老鷹啊這位先生。

赤井嘆了一口氣,抬頭看到安室目瞪口呆的臉。

的確,這世界上沒有會嘆氣的鳥。

若不是超越邏輯範圍,早八百年前這個鬼靈精怪的傢伙就能識破他的非鳥身分了。

赤井只好裝傻地對他笑笑。

赤井禿毛的地方漸漸長齊,仍然是灰灰的。安室覺得哪裡不一樣了;看東西看累、轉頭向鳥看去時,能見得金光一閃而過。

日子過得很平靜安好。

赤井的靈力恢復巔峰值那天,收到了來自遠方的震動,他無奈地打開了窗戶。

一隻小紅鳥炮仗似的從幾百米外直衝而來,不帶煞車的,撞上赤井的胸部。

「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----」

「好了行了。」赤井頭很痛,低頭咬掉妹妹頭上黏到的樹枝與雜毛。

「我以為你掛了啊啊啊啊啊啊---」妹妹繼續長嚎。

「最好是。」赤井將安室留給牠的食物推給她。妹妹果然好哄,三兩下就被迷得找不著北,完全忘記任務。赤井抬起頭,看到母親以母儀天下的姿態裝逼的降落在窗台上。

「堂內按捺不住都亂成一團,你該回去了。」

「我不在幾天就亂?該整頓了。」

「你不出現,流言很多。」母親挑剔地說,「尤其我們死了兩隻將,都說你靈力大失,回不去了。---是說你怎麼還長殘成這樣?你長殘了我就不認你了,丟臉。」

「還沒完全恢復不行?」

「你想騙誰,你的靈力值充沛到我六百米外都很難飛進來。沒什麼事情快給我她媽的滾回來。」

赤井看了她幾眼,低聲說:「我自有分寸。」

「分你---」

兩人忽然停下。就連只顧著吃的妹妹都暫時放下咖哩餃,看向幾公里以外。

風雲過處,無月之夜,妖氣沖天。

「哪裡來的鬼卒,妖氣都壓不住還來丟人現眼。」赤井的眼神銳利,一聲冷哼。心中默默計算一下方位,忽然一凜,刷地打開了翅膀。靈力流動如泉又激射如電,連母親也不得不撇過頭去。

「姓赤井的,小心。」

「回去等我的消息。」赤井簡潔地說。他振翅發出一聲長嚎,疾飛而去。

 

13

安室隱約知道,這跟上次那回的金錢豹,大抵是相同的狀況。

他眼前倒著一隻黑漆漆的烏鴉。安室行動開始時就看到牠,當時留上了神,幾分鐘後又看到牠時,直覺認為那是隻探子。

他單手將牠打下來,但已是來不及了。

他的第六感告訴他,有事情即將發生。

當機立斷,他放棄了任務,與風見掩護著同伴上了車,還沒開躲遠,地面上忽然揚起了數隻銳利的藤蔓,刺破輪胎,挺入鋼鐵,如巨蛇般將車子絞得變形。幾個反應快的開車門僥倖脫逃,其他的被活生生壓死在車子裡。

裝備不足,安室正待徹入廢墟之中,路燈閃爍幾下徹底失守。

整條街陷入黑暗。

安室站到夥伴身前,他們左手亮開手電筒,右手架在左手上,朝黑暗中瞄準。

「防備---」安室吼。他們圍成一個圈。「看到什麼,先射為敬!」

四下傳來非人類的呼號。安室能聽到身邊年輕的同事雙腳打戰,牙關互碰。

安室瞇著眼睛,湛藍如浪,彷彿能刺穿黑夜。

下一秒,六個人手上的槍全部炸響。

不斷飛舞而下的烏鴉煽起了巨大的風;就算一槍一個,更多的烏鴉蜂擁而至。不管是真鴉假鴉,全都一哄而上,逼得他們節節後退。安室恨不得自己身上帶了噴火槍。很快幾個人身上都是鮮血處處。

安室換上最後一個彈匣時,聽到身邊的三山大喊:「腳下!腳下啊---」

樹枝從地下如有生命般竄起,刺入他的腳底板,頃刻就將他剖成兩半,鮮血濺得安室一頭一臉。安室大喊:「退!快退入大樓!」他斷後,反身拔出軍刺,藤蔓剛冒出頭來便被他凌厲的斬斷,出手如電。連續砍了十幾道觸鬚,對方似乎也忌憚他的身手,幾條藤蔓停在數米之外的半空之中,遙遙不敢上。

「降谷先生!快點!」風見在他身後大吼。

安室轉身往後狂奔。

烏鴉群見機會將失,兵分兩路,一邊直撲風見開著的門,一路疾取安室的眼睛,安室見利爪將至,不能再耗子彈,撲倒在地護住頭頸,而樹枝似乎已見空隙,撲面直上---

「點火。」他身後傳來個聲音。沉穩,安靜,卻又帶著絕對的威嚴。

安室不及細想,掏出打火機來。

火星剛起,瞬間火焰被吹了起來,化作一條火龍,向地面藤蔓撲去。烏鴉嘎嘎亂叫,火焰越燒越旺,最後竟螺旋而上,直撲烏鴉群。烏鴉作鳥獸散,但還來不及飛起時,一雙巨翼攔在了面前,大火燒亮了整個夜。

慘叫聲中,一聲清亮的啼鳴直衝雲頂。

巨禽在空中打個旋,落在安室身前,偏頭靠著他的肩膀。

眼睛的光芒,安室不能再熟悉。

「灰……灰灰?」

鳳凰。

饒是安室透見多識廣,此刻也不禁傻了。

他媽的灰灰是隻鳳凰。

而且還是隻超級大的鳳凰。

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動物。紅與金搭乘了他巨大而美麗的翅膀,閃爍著火焰的光澤,流暢的身體曲線,尾羽如同火海般垂在身下,剛硬強勁的喙挺翹著,而鋒利致命的利爪被藏在腹下。火焰從他全身輻射出去,搭成穩定的火牆。

灰灰彎頭從稀薄的地方扯下了一根羽毛,放到安室的肩頭,吹了一口氣。

低溫火焰襲來,烤暖安室的同時,也烤化了羽毛,流下紅色液體,滴入安室的傷口。傷口便止住血,縮了口,以肉眼可見的改變,痊癒了。

安室抬手,摸了摸鳳凰的毛。

鳳凰靠在他的肩上,眼睛眨也不眨,眷戀地看著他。

火聖的火力不是這群兵卒能比;知道求生的都得趕快出去,但火牆外面響起一陣吼聲,竟然有動物衝入了火牆。赤井還來不及回神,噹噹又兩聲響,藤蔓平地而起,化成了詭異的標記。

縛靈陣開。

赤井冷笑一聲。

同一招,還敢再來。

他振翅飛起,一個旋身與安室拉開了十米左右的距離。火焰隨著他的動作路徑曲線舞動,在赤井與安室之間築出一段忽明忽滅的火焰牆。

半空一陣鷹唳。赤井抬頭,見是麾下的援兵來了,銜著他的愛劍,向他拋來。

赤井化做了人形,在半空中接到了劍,雙腿輕輕點在地上,右腳踝的鈴鐺發出了噹一聲。

正氣者,聞者定神;邪道者,聞者誅心。

他的翅膀還大大的張著,臉上頭上以暗赭色畫著古老的紅紋,蔓延過去,將他轉成金紅色的眼睛框起來,並在臉頰上鉤成一個邪氣十足的圖騰,幾乎看不出這是個人類。他挽了個劍花,砍斷背後攻來的樹枝,順勢將劍釘入了土中。火牆從他刺入的地方破開地面,沖天而上。

「還不快走?」赤井似笑非笑地對安室說。

安室全憑本能行動,對同伴比了個手勢,有條不紊地撤上吉普車,關上門。

「那、那是什麼?」風見推了下眼鏡。

安室並不回答,只是看著後視鏡。颶風起,大火生……

 

鸞鶴舞,鳳凰鳴。

群仙簇擁綠衣人。

我嗏有句叮嚀話,千萬時思望白雲---

 [雛鳥之卷:完]



寫在後面:

睡前更HOMESICK第六篇。

有猜到赤井是鳳凰的跟我說一下XD

下一章各種化獸角色驚喜登場(等等)

話嘮青龍老大下章上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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